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蓬！
枪声回荡在偌大，却似乎封闭的空间内，发出寥寥嘹亮又逐渐嗡嗡淡去的回声。
淡白的硝烟袅袅飘荡，空气中，有了火药的味道。
也有...血的味道。
而在枪声回荡在空气中的一秒后。
随弋站在墙下，獬牙匕微微下垂，眼眸微微一阖，看着对面的宫九。
而宫九，枪头还指着她，枪口上冒出些许的白烟。
在两人中央交叉出去的一点，狗子狼狈得站在那里，右臂上有一个血洞。
被子弹洞穿。
阿海等人懵了。
马哥笑了。
风杀默默无言。
花妖非挑眉，用丝绢擦擦手枪，淡淡道：“之前还弱得如狗的样子，怕死之前，倒是速度真快”
顿了顿，她眯起眼睛，似笑非笑，“快得完全不像以前的你了”
对于宫九手底下的人，她一向调查得很仔细，这个狗子虽然不算重中之重，却也涉猎过，而就是因为他不是重中之重，如今他表现出来的反应力，才显得越发奇怪。
“以前的狗子...”宫九歪歪头，看着狗子的右臂，淡漠道：“以前的他可没这么不怕疼，话说，被我打穿了手臂还能这么面不改色，你是个人物”
“或者说，这位苦鬼娃兄弟，你是个人物！”
“什么！”
阿海等人反应过来了！
这狗子是苦鬼娃？
所以之前九小姐要开枪杀死的。不是随弋，而是狗子！
笑声，从狗子身上传来。在他那张苍白而委屈的表面下，阴森森，诡异，阴险的笑声。
传荡在空间内。
更诡异的是，他的嘴巴都没张开。
喉咙也没动。
这笑声从哪来？
啪！马哥一拍大腿，妈的，就是这个声音！
“艹！当时笑出这种声音的是你！特么让那些鬼东西穷追不舍。不管老子怎么多还是能追上来的，也是因为你丫在前面吊着！老子说怎么那些东西跟鬼似的呢！”
当时他们在那甬道内就是被这些苦鬼娃追杀...狗子就刚好跟他一伙！
当时还有阿飞！
“狗子！真的是...”阿飞也恍然想起来。指着狗子，“我就说当时你的表情就很古怪...到现在都还没变过...”
人的一张脸能有多少种表情？
答案是无数种。
而人的一张脸最少能有几种表情？
医学上的调查是，至少四种，喜怒哀乐。
但是也有一些性格极端的。只有两种。
--睁眼跟闭眼。
他们是面瘫。
宫九觉得随弋就是面瘫，不过那是玩笑话。
哪里有百分百面瘫的人，除非是病。
真正的面瘫，是一种病。
狗子是么？
他不是，却是在阿飞等人不经意还是经意观察下，都是只有一种表情。
苍白的，羸弱的，有些委屈的表情。
这种表情最能软化别人的戒心，也很能削弱自己的存在感。
“是啊。一直是我”犹如婴儿一般的声音，娇嫩，细致。嗲嗲的。
从没张嘴的狗子身上发出来。
那腔调，有些奇怪。扭曲。
而一瞬，狗子脸上的表情变化，准确得说，是皮下面有东西在蠕动的样子...
众人的心提起。
狗子抬起了手，手掌放在脸上....
一抓。
撕拉！
脸皮被撕扯了下来。
血淋淋的一张脸。
--鬼脸！
呕~~
不少人胃部翻涌。尤其是宫九跟花妖非，都不约而同想起了她们平日里做完面膜之时的动作...
手在脸上轻轻一撕下...
皮就在手心。
镜子里。是一张血肉模糊，青筋嶙峋的脸。
两个眼睛...
木然木然。
恐怖，无比恐怖！
“艹，鬼啊！”
一瞬，宫九等人的子弹射出！
刷，狗子身形闪入阴暗点！
众人的手灯照射过去，却是跟不上对方的速度，只听得对方的身形在黑暗中，穿梭中那些战力的兵俑。
如同鬼魅一般，诡异笑声如影随形。
“你们都得死，都得死，快了，快了！他就要来了..他们就要来了...”
这样恐怖的笑声，让在场的人心情噪乱，一个个流出冷汗，也越发不耐起来。
“艹，枪打不中！”
“杀，杀了他！”
“妈的，杀了这个鬼东西！”
“艹！”
“该死的狗子！”
不少人眼睛猩红，杀气森森。
而那一瞬，之前一直保持安静的随弋从墙下飚射而出，脚下一滑，闪过两个兵俑，反身，手中的獬牙匕甩出！
刷！
划过弧线...
噗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