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美好的皮囊，在生命力失去后，也会化为白骨。
周莲的全身毛孔中都渗透出点点血丝，脸上表情平静。
聂锋眼睁睁看着那句美好的容颜见见化为森森白骨，又很快消弭在世界。
他无力拯救周莲，也无力拯救自己。
聂锋微微阖上眼睛，彻底的陷入昏迷。
他没有听到，一直沉默装死的系统在他昏迷不久后用一板一眼的电子音说道：“检测到宿主位面毁灭，宿主生命危险，宿主是否选择灵魂离开本位面？”
“叮——，宿主默认灵魂离开……”
“叮——，宿主灵魂离开本位面……”
“警告警告，时空风暴，系统开启防御罩处理……”
“滴滴……，系统能量不足，选择就近位面降落……”
“叮……，系统能量耗尽，强制关机，请宿主自行探索位面……”
“叮……，系统彻底毁坏，从宿主识海脱落……”
聂锋躺在床上，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。
他的阿莲，为了救他，就那样消失在他的面前。
真的消失了，尸骨无存，湮灭于天地。
不，不一定，他不能如此沮丧，阿莲说过，他的魂识强悍无比，十多年前还是少年的时候都能抓住带他逃离那个世界的系统，不会走不掉。
所以说，他们还会再度相逢的，对吗？
聂锋勉强提起心思思考当下的处境——他如今是个重病在身的女人。
这处境可不怎么好啊。
“奶奶，您就吃点药吧。”平儿苦口婆心的劝着自家主子：“只要您好起来，杜氏那个小贱蹄子怎么着都越不过您的。”
聂锋不动声色。
他不熟悉情况，只能先一步一步走着看了。
就算再艰难，他也要走下去，他还要等着和他的阿莲重逢呢。
聂锋微微笑起来。
平儿以为主子总算肯听她的话，不由松了一口气。
“姑太太这事做得太不地道。”平儿温柔和顺的服侍主子喝药，一边说道：“他成婚多年，偏偏手却伸的那么长，竟然管起来娘家侄子房里的事情。还有大太太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，竟然事事顺着姑太太，姑太太把持着娘家的家事，谁能有什么办法！”
聂锋淡淡的道：“姑太太……”
“姑太太是老祖宗的嫡亲女儿，又嫁入姑苏名门林家，林姑爷胜券在握，简在帝心，又对姑太太一片深情，姑太太给林家生了四个儿子，打破了林家数代单传的命数，谁能把她怎么样！”
“老祖宗？”聂锋微微的抚了抚眉心，他真的从没想过做古代女人这么烦，光是这种乱七八糟的称呼他就有些不耐烦。
第18章 第 18 章
第十八章王熙凤
“妾见过姐姐。”杜氏微微一福，笑吟吟的坐下。
聂锋打量着这个据说温婉贤淑的杜奶奶。
这位杜氏是聂锋附身的这具身体的老公刚刚所取的平妻。
江南名门杜氏所出的嫡女，却是不知道为何要嫁给别人做平妻。
说实话，平妻这个魔性的称呼聂锋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。
中国古代是一夫一妻多妾社会，不是一夫多妻社会好么？难道他一不小心被那个休眠了的二货系统带出宇宙了？
聂锋始终没有说话。
他实在不知道和一个汲汲营营的后宅妇女说什么。
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他终于安分了一点。
聂锋心中微微一哂。
“奶奶放心，二爷那什么性子咱都是知道的。”平儿安慰自家主子：“杜氏那等普通的容貌，怎么留得住二爷？”
聂锋微微蹙眉。
“少说几句吧。”聂锋淡淡道。
平儿觉得越发摸不准这位奶奶在想什么了。
别人都说二奶奶服了软，平儿却不敢天真的以为。她家主子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一点的，只怕贾家这些人太理所当然了。
聂锋看了一眼这位贴身婢子。
“给我去打听一下这位姑太太。”聂锋缓缓地说道：“从小到大，越详细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