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下满意了麽？我不会把你当作妹妹，也不会把你当作喜欢的人，只是一个床伴。”他将她的话回敬给她，只不过将恩人两个字换了而已。
慕黎僵著身子，指甲深陷在掌心，慕岳变成了她希望的样子，该开心的，真的该开心的……至於床伴，也是她自己说的和他做爱只是为了报答他。感恩和还债，两个不同的说法而已，没有实质区别。她该庆幸他选择这个方式，不拖泥带水，因为过去他的床伴换得很频繁，很快一切都会结束……
慕黎露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靥，吐出一个再沈重不过的字，“好”
那一刻，慕岳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被慕黎讽刺了，她宁愿做他的床伴却不愿意接受他为她计划的未来，为她不顾一切的情感。人的快乐真的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麽？他不知道，但他只想将自己的痛苦转移到慕黎的身上。
他故作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，“为了不将债务扩大，你以前拥有的一切也到此为止，明白麽？”
这一点她求之不得，慕黎毫不犹豫地颔首。
慕岳再也呆不下去了，“我现在床伴暂时不缺，你可以养身体，等你好了一切听我的安排。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等门合上的瞬间，慕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。为什麽，她的心痛得要命。她难道还要低贱到反悔麽？
人等到失去才会珍惜，可这十年来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珍惜著，只是一开始就认定不能要也要不起有错麽？
之後的三天她一个人呆在医院里，出院的时候来接她的是妈妈的秘书。带她去了离原来的学校很近的一间公寓。
她静静地听著秘书传达的一条条信息，才知道这些天慕岳做了些什麽。
21 他的左x在痛
交叉线羡慕平行线，因为永无交集远远好过交集後却越来越远的痛楚。而平行线羡慕交叉线，因为至少它曾经有过交集，哪怕多麽短暂。
──*──
不要小看慕岳，他遗传了家族的经商头脑，自然懂得怎样将利益最大化。
他把妈妈哄得很开心，因为他和她分开住了，而且决定不转学，颜面问题对他来说本就不是问题，在这个学校只有他看不起别人的份。何况他不是激情片的男主角，只是女主角的哥哥。让妈妈更欣慰的是他对她的态度──他也没让她转学，如果没有添油加醋，原话就是她是个麻烦，跑到哪都是个麻烦，懒得c心了。
而她这边，也让他如愿以偿，失去过往的一切，没有大房子，没有佣人，没有司机……慕黎对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并不在乎，她已经很感激自己至少有个地方住。
慕岳让她继续上学，她没有不去的道理。没有光环的孩子更知道知识的重要x，虽然她清楚自己能不能读到毕业都是个问题。
当她步行到学校的时候，彻底体会到一夜成名的滋味。女生投来的鄙夷目光，男生s来的猥琐眼神，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，然而她选择了漠视，昂首挺x。
她已经失无所失，这些都伤害不了她。
老师讲课的时候目光都避开她，班上同学也对她保持一致的沈默，毕竟她还是慕岳的妹妹。除了叶倩，她握了握她的手，无言地给她加油打气。慕黎对她露出感谢的微笑。
右边的课桌，空荡荡的，仿佛从没有坐过人。
时至今日，她对程瑾的担忧仍超过了其他情绪，真不可思议。
到了午休的时间，她像往常一样出了教室，没有去艺术大楼，她以後也不会再去，而是去了她曾经去的那些隐蔽无人的地方。或许说出去也没人相信，慕岳的妹妹口袋里连块硬币也没有。还好新家冰柜里有食物和饮料。今天出门的时候她吃了几片面包，并不是很饿。
只是让她觉得自己像只宠物，没有主人的喂养，随时会饿死。她对此并不是很惊慌，而是对未来，和慕岳、慕家彻底了断之後的日子感到恐惧。
或许这才是慕岳的目的。慕黎莞尔，在画册上画了一条漂亮的抛物线。但慕岳可能不知道，她的人生就像这条抛物线，起点是最低，离开他後不会更低，因为她永远可以将起点往下描。
她安静地写生，身旁来了人也置若罔闻，她一直都这样，只要别人不打扰她，她也不会排斥别人。毕竟这地方不是私人的。
泷泽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，看著她美丽的侧脸，浓密的睫毛，秀挺的鼻子，淡粉色的唇瓣……仿佛在欣赏一道再美不过的风景。
她让他由心底地欣赏感叹，重新回到学校不算，还在这个时候忘我地画画。只是这一切和那天慕岳说的大相径庭。
又是疑问，只不过他已经有了很多模糊的答案。
这时，风吹开她的发，他突然很想成为那阵风，能轻轻地拂触她，能撩去她的哀伤──慕黎是个话不多的人，但是她的画却写满了她心里的话。
慕黎画完後，起身收拾东西的时候才看见泷泽，眼里有丝惊讶，下一刻却什麽都没有了。
“第一次发现学校真大，找个人不容易。”泷泽对她浅浅地笑著。
慕黎听了微微扯了下嘴角，“找我有事吗？”
泷泽的眸色一下子暗了，她的语气太陌生。“慕黎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？”
这是泷泽破天荒第一次问她私人问题。
“没事，